“阮秋词,你这个扫把星,就你这样克死丈夫的贱女子,也配来明镜寺礼佛参拜?我要是你,早就已经一尺白绫吊死了!哪儿会像你一样,这么不要脸,还苟活在沈家!”
叶苏荷声音里满是得意,双眸中带着怨毒与憎恨瞪着阮秋词,嘴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:“沈听风也真是瞎了眼了,娶了你这么个徒有其表的花瓶,也活该他战死沙场,尸骨无存。真是一家子蠢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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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秋词眸中带着泪光。
她一身素白衣裙,更显得身形纤细羸弱,如墨的乌黑长发上簪着朵白花,更显几分娇艳。素白的小脸上未施粉黛,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,嘴唇轻抿,双眼通红,望着叶苏荷,满是愤怒:“叶姑娘,你辱骂我也就罢了,怎么能辱骂我丈夫?再怎么样,他也是英雄,是为国捐躯的战士。”
叶苏荷冷笑了声:“还为国捐躯的战士呢?英雄呢?一个蠢货傻瓜蛋罢了,他也配?”
下一瞬,一柄长剑刺破空气,横在了叶苏荷细弱的脖颈前。
叶苏荷眼眸一凝,吓了一跳,下意识往后退,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。
她怒视持剑指着她的男子,却被那人的美貌惊得一时晃了神,呆愣在原地。
男人一袭月白锦袍,袖口镶墨色滚边,衣摆墨竹隐现,容貌冷峻,肌肤白皙,细长的丹凤眼中满是愠怒,直挺的鼻梁,微抿的唇,修长的手上持着柄长剑,剑锋直指叶苏荷。
“姑娘,你刚刚说我兄长什么?”
沈辞远声音冷冷,带着杀意。
意着杀。
叶苏荷回过神来。
他是镇国将军府嫡次子,风头正盛的丞相,文韬武略样样精通,就连皇上对他都要退让三分。
“没,没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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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苏荷拼命摇头,方才的花痴已经被惊恐取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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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闻沈辞远性子喜怒无常,杀伐果断,经他手里死去的人少说也有上百,且他不慕权贵,就算是皇子,他也照样打得!
如今,被他听见了自己说他亡故兄长的坏话,叶苏荷能不害怕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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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她现在害怕也已经晚了!
了晚!
沈辞远的手一伸,将叶苏荷拽到了自己近前:“没什么吗?可我刚才明明听见姑娘说我兄长是蠢货,是傻瓜蛋。这张嘴既然这么不会说话的话,我看也别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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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音未落,一手掰开叶苏荷的嘴,手中长剑轻轻挥舞,一团粉色的还在蠕动的肉便从她口中飞出,掉落在了地上,赫然是一截舌头!
鲜血从叶苏荷口中喷出,叶苏荷双眸瞪得溜圆,极致的痛楚从口腔中传来,她眼前一黑,晕死了过去。
沈辞远看都未看一眼,手一松,把叶苏荷当条破抹布一般扔在了地上。
叶苏荷的丫鬟如梦初醒一般,赶忙尖声叫着冲上前来,将叶苏荷抬了下去。
院中一时只剩下沈辞远与阮秋词俩人。
沈辞远站起身来,细细擦拭着染血的剑身,眸光若有似无落在了阮秋词身上,语气轻佻,带着几分深意:“嫂嫂在外人面前倒是很维护我兄长。”
阮秋词好似也被眼前这一幕血腥场面吓到,身子摇摇欲坠,一张脸越发白了几分,却还是强撑着行礼,面上有些窘迫:“那毕竟是我夫君。阿弟,让你看笑话了。今日之事,能否不要告诉婆母?不然,她若是知晓了,定然嫌我丢人,以后再不许我出门给夫君烧香祈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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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辞远眸光更淡了几分,他颔首,径直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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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秋词望着沈辞远的背影,眼眸深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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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,是几行晃动着的弹幕:
【大反派可真帅啊,现在还这么维护男主,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就黑化了开始处处和男主做对了呢,明明男主也不是故意逃跑,都是为了我们娇娇女主啊。大反派难道就不能原谅男主吗?】
【就是啊,这女配也是个蠢货,一个花瓶,什么也不会,也不想想哪里配的上我们男主,还死皮赖脸地留在府里不走,活该等女主来了以后被贬为妾室,被全京城的人耻笑。】
【那话也不能这么说吧,女配什么也不知道,也没做错过什么,也很无辜啊。倒是女主,抢有妇之夫,真不算什么好东西,男主也是,当初分明是他主动求娶,移情别恋了怎么能就这样辜负女配。】
……
阮秋词是在上吊自杀未遂后能看见这些弹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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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是皇商之女,美貌冠绝京城,在家中颇受宠爱,及笄后因镇国将军府嫡长子沈听风主动求娶,嫁入镇国将军府中,一时风光无俩,惹得京中一众贵女羡慕嫉妒,叶苏荷便是其中之一。
奈何嫁人当晚,边境告急,沈听风连夜率兵出征,连洞房都不曾。
这一去,便是三年,她用自己的嫁妆支撑着整个镇国将军府,操持内外,孝敬公婆,满心等着沈听风回来。
三年后,却从边境传来了沈听风的死讯,连尸体都寻不到。
她顿时成了克死丈夫的寡妇。
士农工商,商人向来在最底层。
她本就因是皇商之女不受待见,这下更是被婆母百般折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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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如此,婆母还想私吞了她的嫁妆!
京中一众贵女也都对她极尽欺辱嘲笑。她在京中一时处境艰难,屋漏偏逢连夜雨,娘家还出了意外,爹娘兄长都被人陷害下了狱,危在旦夕。
多番打击之下,她一个受不住,一尺白绫上了吊,却没死成,被救了回来,再一睁眼,便能看见这些时不时漂浮在她眼前的弹幕了。
因着这些弹幕,她知道了自己原来不过是一本话本子里的炮灰女配,沈听风也根本没有死,他出卖了上万将士,做了逃兵叛徒,现在正在京都郊外的别院中与女主余秋池谈情说爱,卿卿我我,婆母也早知道这件事。
沈家娶她,不过是为了她富可敌国的嫁妆与身后的万贯家财,就连她的父母兄长下狱也是被沈家害得!
只有她还像个傻子,什么也不知道,被瞒在鼓里,背负克死丈夫的莫须有的罪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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